第五节

的痕迹。他的胸膛虽不宽阔,却有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坚韧,肋骨根根分明,皮肤黝黑粗糙,犹如干裂的土地,诉说着生活的艰辛。

    秦苒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,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,在我耳边响起:“这些画作,都是油画,老师过去在大学主修的都是男性绘画。”我抬起头,眉头微微皱起,倒不是因为这些画面中的模特都是男人,而是觉得钱嫂的话实在夸大其词。毕竟在村里,男人们平日里在田地里劳作,天气稍热,个个都打着赤膊,这在生活中再平常不过,怎么画在画里就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呢?只是,我的目光在这一幅幅画作中穿梭,却始终未曾见到以父亲为原型的画作。

    秦苒似乎察觉到了我心中的疑惑,不等我开口询问,便主动解释道:“前段时间城里有场比赛,我将画的关大哥的画拿去参赛了。”原来她真的画了父亲。我缓缓转身,看向这位来自城里的女老师。她身着精致的连衣裙,皮肤光洁鲜亮,周身散发着一种与村子格格不入的气质。可不知为何,此刻在我内心深处,却莫名增添了几分厌恶。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回荡:你凭什么也可以画我的父亲,他是我的,不是你用来创作的素材。

    “关大哥是个特别好的人,要是没有他帮忙,我在这儿的条件怕是会糟糕透顶。”秦苒一边整理着画具,一边自顾自地念叨着,脸上洋溢着笑容,“而且,关大哥时不时给我提的那些建议,都特别有见地,我真不觉得他仅仅是个普通农民。”

    我站在一旁,静静地听着秦苒对父亲那毫不吝啬的赞扬。可这些话,在我耳中却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刺,每一个字都扎得我心里生疼。我的脸色渐渐